雪泥鸿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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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9年10月1日星期四

那些年的中秋啊

童年是充满等待佳节的喜悦,而中秋节是我最期盼的节日之一,当我看到母亲将两三筒月饼放置在吊得高高的竹篮时,就开始倒数,因为月饼只可以在中秋节当天才可以吃,大家心里只好一直期盼月亮的脸快快变圆。

不过,为了可以提前吃到月饼,我兄弟姐妹也会东凑西凑合股买月饼,可是大家都是穷哈哈,挤了半天也只凑足两三毛钱,根本买不起一块月饼,不过隔邻杂货店的老板娘很好,她总是通情达理地将月饼切成四分之一,零售给我几个小瓜。
我母亲有一双巧手,教会我们用竹制作精美的灯笼,尤其当我们提着亲手制作的花篮灯笼,赢来友伴们充满羡慕的眼神,哈,顿时,行起路来是两旁生风,精神爽利!
中秋节当晚,吃了大餐,母亲就在院子里摆了桌椅祭拜月娘,过后,就是欢乐时光,每个人将自己的灯笼高挂在铁线上,一家大小就围在大桌,一面赏月一面轮流表演节目助兴,母亲会表演魔术,我印象中有”搓手指生烟术”,”手帕的秘技”等,而我们兄弟姐妹的娱兴节目则有讲笑话、表演魔术、唱歌、手影戏、猜谜、讲故事.......(扮演严父角色的父亲从不参与我们的中秋节的聚会。)
中秋节的聚会后,母亲才”放人”,让我们去参加村童们的提灯大队,我们欢天喜地跟着村童们的提灯大队,由大孩子头领头,从下街游行至上街,长长的人龙加上一盏一盏的灯笼,煞是好看.........
如今蓦然回首,月亮依旧是古月照今尘,惟大伙儿的喧哗已渺,长长的人龙灯笼已熄灭,中秋节已快变成平俗的月饼节了....真的很怀念那些年的中秋节呵...

2009年7月22日星期三

老哥走了

上星期六,我发着高烧,当我接到”大哥过世了”这噩耗时,胸口有如被大铁锤击中,前个星期六才通了血管出院回家,而今竟然倒下了,我很难接受如此的事实。

老哥终究没有逃过这一刧。

我告诉大妹我在找机票赶回家,下午我去亚庇机场买机票时,我的体温达三十九度,因此,被劝阻搭飞机回西马,老哥,我很伤心,也很抱歉,不能送你走最后一程。
吃了药打了针,很昏眩也昏昏欲睡,难受的是,我在沙巴如袖手旁观似的,不知道西马丧事进行得如何了。

原来失去亲哥哥是如此痛,我还以为自双亲走了,我已很会控制我的情绪,可是,老哥走了,我才知道,这种痛是撕裂心脾的痛,非常痛!

往事一幕又一幕回溯...
老哥;您是否还记得,当年您来沙巴时,刚好遇到戒严,我们在KK机场过了一个漫长的一夜,也喂饱不少恶蚊。那一年正是哈雷慧星回归时,我们曾在沙巴的稻田边看着哈雷慧星拖拉尾巴招呼我们。

老哥;您是否还记得,当年我们趁夜去东美园烧土蜂,我们一起抓紧用长竹杆做成的火把去烧土蜂,凶悍的土蜂沿着竹杆爬下,一只又一只螫我的手,我咬紧牙关不放手,因为如果我撤手,土蜂一定倾巢而出,两人就一起遭殃,我也知道,换成是您,您也是同样是宁可一人受罪来保护我。

老哥;您是否还记得,我们最得意的是联手表演读心术,您扮魔术师而我扮鬼,把那班大人骗得团团转,大人们把小球藏入小杯叫您猜,而您装模作样,然后百猜百中,当然是我在旁作怪,单纯可爱的大人们怎会料想得到,我们会出鬼计来作弄他们,那年我们都还是小学生。

老哥;您是否还记得,我们一同放网捕鱼,汲水捉鱼,跟凶悍的野鸟一起追捕”喔虾”(一种大蚱蜢)....

老哥;您是否还记得,我们两人曾瞒着爸爸妈妈,在瓜拉庇朥的印度档,买一元椰花酒,两人一大口一大口的喝,说要学那戏里的好汉喝酒豪气...

唉..老哥,往事如烟啊.....

我在此敬老哥三杯酒....


第一杯酒,您我兄弟一场,而今阴阳两相隔,此生虽已红尘缘尽,希望来生有缘再结为好兄弟!
第二杯酒,谢谢您陪我渡过那一段充满喜悦及欢乐的童年,少年及青葱岁月!
第三杯酒,我在沙巴遥祭您,希望您安心上路,我与梁家兄弟姐妹们会帮忙看顾大嫂及的侄子侄女...安心上路吧!

2009年7月13日星期一

老哥出院了

我大哥病了,病得不轻,是心脏病,原本要进行心脏绕道手术,后来到吉隆坡国家心脏中心再进行检查,最终是不必进行心脏绕道手术,仅是用”吹波子”把两条阻塞的血管撑开,昨天已出了院。

当大妹通知我;大哥已出了院时,我心中的大石才放下来。

我跟我大哥的关系很怪,堪称是一对欢喜冤家,在小学时,他是我的偶像,他懂的东西比我多,当他要我协助他做事而如果我拒绝,他就抛出一句如紧箍咒的”好啊,万事不求人啊...”而我就像孙悟空顿时”投降”,因为,我在功课上有求于他,只有乖乖就范。

他和我都是小当家,从小学五六年级开始,两人帮忙父亲修理脚踏车,是我父亲的得力的左右手,因此我们两人就享有轮流跟随父亲进城(芙蓉)玩的”特权”。

少年时两人常常合作一起赚取零用钱或帮补家计,我们曾一起割胶、种西瓜、载肥料、种油棕、劈矮青(小丛林)、翻晒奇臭无比的胶屎,去星洲做木工、......

我们虽合作无间,不过偶尔我也尝试”单飞”,记得有一回,邻居郑老先生的胶园死了一头大水牛,这水牛是吃了刚喷射剧毒刹草藥的青草,结果当场倒毙,郑老先生问我和陈姓死党能不能协助他把死牛埋了,他将打赏七十大元,哗,七十大元!当年的七十元好大,我们急忙答应下来,可是”心怀鬼计”,竟想不要惊动大哥,因为两人平分七十元,总好过三人分,所以,两人就静悄悄地拿了锄头骑上脚踏车,一起去郑老先生的胶园埋死牛。

到了现场察觉那头冤死的大水牛已开始发胀了,两人二话不说,就动手锄个大洞,足足有四至五尺深的大洞,然后两人又推又撬又拉,设法把死牛推落洞,这时才发觉原来这头大水牛太重,两人出尽吃奶的力,死牛却纹风不动,更糟的是;天色已逐渐昏暗,而两人则已精疲力尽了。正在发愁时,哈哈,救星来了,风声走漏,我大哥和一名黄姓的朋友闻风而来,在他们的协助下,终于让那水牛入土为安了,可是,原本是两人分享七十元,而今却要被四除了,更难堪的是;兩人自知理亏,只能默默地被我大哥骂个狗血淋头!


我和大哥两人合作时总会争吵,常常会因一些小事而闹得不欢而散,可是,没隔多久,又可以再次合作,正所谓两兄弟岂有隔夜仇?当我获知大哥患上心脏病,并舁入医院加护病房急救时,心里祈求别让大哥就此倒下,脑海一直回溯那一幕幕跟他一起追风逐日的往事,好了,我大哥终于出院了,也过了此刧关,而我也松了一口气。

老哥,往后,要跟很多美食佳肴说拜拜了,您要好好保重呵!

2009年6月18日星期四

让我欢欣让我悲───父亲的爱心咖啡

我喜欢喝咖啡,这是受我父亲影响。有一本书说;最适合金牛星座的咖啡是拥有独特风味的蓝山咖啡,我看了一笑置之,其实,我最喜欢的是朴实无华的黑咖啡,无他,我父亲最拿手的就是冲泡这种咖啡,味香芳醇,令人怀念,因为,他是用一滴一滴的爱心泡制咖啡。

我父亲每一天清晨大约五点就起床,他盥洗后第一件事就是冲一大壶咖啡。父亲用泵气火水炉煮水,煮水时会发出相当大的声响,而左右邻居一听到火水炉发出“虎虎虎”的声音时,就知道已是五时许,该起身去割胶了,数十年如一日,恰似催人起身的呼唤。

在家乡的时候,我总是喝不惯友人家冲泡的咖啡,除了味道不合我的口味外,最主要的是没有过滤,喝得满嘴是咖啡渣滓,很不是味儿。

父亲泡制的咖啡是用布滤分隔咖啡渣滓,他冲咖啡的时候是分外用心,慢慢的滤,有时过滤好几轮,(我想;他老人家也是不喜欢喝得满嘴是咖啡渣滓吧)。

我曾在旁观察父亲冲泡咖啡的神态,他是全神贯注的,嘴角总浮现一丝笑意,大功告成时,他就一脸满足的神情,多年后,我才发现这就是幸福的表情。
每天一大早,全家就喝到父亲亲手泡制的温热咖啡,很窝心。

随着时间巨轮的辗转,市场上的咖啡品牌琳琅满目,我也品嚐了很多种类的咖啡,香醇、苦涩、温顺...等等,都各有其迷人之风味,可是,我深深怀念的,还是我父亲的爱心咖啡。

在他乡多年,用无许的无奈来缅怀远逝的咖咖浓香,惟时至今日,每当我在喝咖啡时,耳边就似乎还依稀可以听到父亲泵火水炉煮水冲泡咖啡的声音。

一九八三年七月三日的清晨某时某分,我父亲走了,他是倒卧在泵气火水炉旁,他老人家走了,走得很安祥,也很潇洒...水正煮开,咖咖粉还在布滤里。

2009年4月2日星期四

清明细雨的长思念

母亲四十余岁就因肺癌撤手而去。

我记得当年我还在吉隆坡拉曼学院就读,当我二姐告诉我母亲患病时,心里顿时百感交集,很担心她就此离去。后来,母亲在好心的医生的安排下,到吉隆坡的登普勒医院接受电疗,登普勒医院是在蕉赖,而我住在文良港,因此,我在周末时时常抽空前往探望她,有时会跟二姐一起去,有时自己一人。

记得我第一次去探病时,我在登普勒医院前的胶林羊肠小径上狂奔,因为,我以为我如跑慢几步,我就再也见不到母亲了。到了医院见到母亲身体虽瘦弱,但气色及精神都还很好,心里才平稳下来。

母亲时常投诉电疗很辛苦,每次接受电疗后都会作呕,苦不堪言。母亲担心我的学业,劝我不必时常去探她,她说有二姐她们照顾她就行了。

在探病期间,偶尔,我们母子俩也会聊些陈年旧事,我知道母亲最疼爱我,因为,我自小享有很多"特权",我虽有众多兄弟妹姐,但是母亲总是喜欢携带我进城看电影,她曾说我比较安静,从小会静静地看电影。

有一次我跟母亲去芙蓉探外婆,过后,去芙蓉巴刹逛逛,她见我被金鱼档深深吸引住;不舍得移动脚步,她不但没有责备我,还买了几只胖胖的小金鱼给我,哇,当时我心中狂喜,视这几只金鱼如至宝。(在物质缺乏的年代,饲养如金鱼般的宠物,简直是奢侈的梦想)

母亲接受好几个月的电疗后,医生批准她出院,可以在家疗病,只须定期回医院复诊。出了院母亲暂时住在二姐的家,间中二姐夫,二姐一家大小,大妹及我还陪母亲在吉隆坡逛逛。

母亲回乡后,除了定期回医院复诊外,一切似乎恢复正常,直至一年后,癌症再次发作,病发时,她的双脚突然乏力,接着就一发不可收拾,令人难以致置信的是,医生告知癌症的细胞已扩散至身体多个部份,换言之,情况很恶劣,并嘱咐我们作好心理准备。

这段期间,母亲受尽癌魔的残暴折磨,数个月来,她咽不下饭,一直申诉口渴,整个人骨瘦如柴。母亲的性格很倔强,为了不要干扰到家人及左邻右舍,她强忍剧痛,咬紧牙关,不发出声音,为了不发出呻吟,她竟力咬木制的床头,把床头咬得处处破烂,斑斑齿痕,令见者胆颤心惊,闻者心酸。

有一回,我从吉隆坡回乡,不忍心见到母亲受癌魔的摧残而不能安睡,就连夜驱车到瓜拉比朥找医生救助,当我抱起母亲虚弱的身体,我可以感觉她一身嶙峋的瘦骨,不禁悲从中来,眼泪夺眶而出。那一晚,医生很无奈地开了一剂止痛药,我只能要求医生给我母亲一剂最强的止痛药,求他让我母亲能好好睡一觉,那一晚...我真的很无助....。

数个月后,母亲终于走了,她临走前的一星期,我趁劳动节的假期回乡,在她房里,她单独跟我谈了很久,她要我答应她;要照顾弟妹,要照顾兄姐,她交代很多身后事,她有太多太多的牵挂...面对垂死的母亲,我早已泣不成声...

母亲终于走了,说实在的,我的内心倒觉母亲的离世是对她的解脱...

「母亲,这世界从您走后变了好多,唯一不变的只有对您永久的感恩及思念」

2009年3月17日星期二

四百英亩的汗水+录音机

 我大哥跟我合作无间,他大我三岁,小学毕业后就没有升学。虽然我俩有时合作得并不是很愉快,不过两人常常为了凑钱买东西,总是可以在大前题下团结合作。
  在高中那年,我们俩人为了买一部录音机,竟包下我家乡的私人胶园(东美园)清理“矮青” 工作(注:矮青即是长在两排胶树中间的“杂树”(即是小树)或小丛林),整个胶园占地四百英亩,工资是每一亩一元,总共四百元,人力资源只是两位;大哥和我。
  其实我们俩人也不是傻呼呼地接下这份工作,乍看清理四百英亩的“矮青”蛮吓人的,可是实地去观察,也并不是很难,因为东美园的“矮青”并不“可怕”,有一些地区根本是没有什么杂树,要清理这些地区,可以在一个下午清理好几英亩。

  接下这份工作后,我每天放学后骑脚踏车赶到东美园跟当胶工的大哥会合,哥儿俩提了镰刀,就开工斩劈“矮青”。这份工作持续了整个月左右,间中也曾发生一些惊险的意外,诸如;大哥被蛇咬,当时我并没有看到蛇的踪影,只听到大哥惨叫一声,我拉开他的上衣,赫然察觉两个小孔,我们还不知其严重性,继续工作,后来大哥说他不行了,直呼头晕又不停地 呕吐,我才急忙载他回家,再送往十二英哩外的医院急救,很庆幸,有惊无险,死里逃生。另一次是我在劈“矮青”时,不小心劈中蜂窝,一大群土蜂蜂拥而出,吓得我慌忙伏在地面,一动都不敢动,屏息很久,当群蜂慢慢回窝,才爬起身来拔腿就跑,跑了好远好远才敢停下来。
  
  最后,大功告成,哥儿俩领到四百元的血汗钱,我们将钱全交给妈妈,然后再向妈妈讨一百元买了一部录音机,这部小巧绿色的声乐牌录音机就走进了我家,看到家里的成员及左右邻居团团围住抢着录音,大伙儿嘻嘻哈哈,咱哥儿俩被蛇咬被蜂追的阴影早已全抛去九霄云外了。这绿色录音机录了很多欢笑声,也让歌乐飘扬了好多好多年,尤其是我妈妈更是对它爱不释手。

2009年2月2日星期一

新年------串起又串落的回忆

在声声的贺年祝岁中,一再勾起很多儿时及少年时的新年回忆。
我妈妈是一位很传统的女性,她主张男主外,女主内,所以禁止我们这几位儿子走进厨房,只有过年过节才”恩”许我们做年糕(磨米而已)及做蛋糕(捣拌鸡蛋而已)。
只有在做鸡蛋卷(Kuih Kapit)、烘小蛋糕( Kuih bahulu) ,炸”蜜蜂窠”(Kuih Ros)才会让我们全程参与,这些糕点的制造过程很繁杂,又耗时耗力,再上因左右邻居都是合伙一起烘制过年糕饼,份量很大,一开动就是七八个小时。
一般上男生都是笨手笨脚,在开始卷热腾腾的鸡蛋卷时往往是手忙脚乱,”险象环生”,常常引发一连串的笑骂声。而女生因心细手巧反应敏捷,卷起鸡蛋卷更是得心应手。男生也并非一无是处,至少男生们胜在”皮厚”;不怕烫,在经过连番失败后也勉强可以跟得上节拍,作出一番”贡献”。
我怀念的是我们兄弟姐妹们跟妈妈;以及邻居们在院子里团团围在炭炉边一起做鸡蛋卷、烘小蛋糕,炸”蜜蜂窠”的时光,那一幕热烘烘,嘻嘻哈哈的,充满喜庆的喧嚷片段,令人深深怀念,那些笑声至今我似乎依稀还可以听见,那热烘烘炭炉至今我似乎依稀还可以感受到。
随着社会的变迁,现代的人都很忙碌,根本腾不出时间去做应节的糕饼,大多数人都是去市场随手购买年货过年应节,所以现在的孩童就少了这一份与大伙儿一起合作做糕点过年的情趣。(很遗憾亦很无奈)
现在当我偶尔在超市看到摆卖的小蛋糕,”蜜蜂窠”和鸡蛋卷时,脑海里不禁又回溯那一段灿烂的日子。

2009年1月28日星期三

怀念等待吃鸡腿及鸭腿的日子


我家共有十个兄弟姐妹,包括父母一共是一支足球队再加上一位裁判的阵容。一家十二口,单靠我父亲一人支撑,所以,物质生活可说是很贫乏,虽是如此,或许在那个年代家家户户都是苦哈哈,加上我们兄弟姐妹会苦中作乐,日子倒是过得还算蛮快乐的。

每逢过年过节,我妈妈总会杀只鸡或鸭,而一只鸡或鸭仅有两条腿,我妈妈又不想把它切成多块,所以,我们兄弟姐妹就轮流吃鸡或鸭腿,幸好华人的传统节日很多,一年内大家总有机会吃到鸡或鸭腿。

每回轮到吃鸡或鸭腿时,大家总喜欢用手抓住鸡或鸭腿,大口大口地吃,说是要像戏里的济公一样(阿弥陀佛,罪过,罪过)。

顺带一提,我妈妈拿手的酸梅卤鸭是我们兄弟姐妹的至爱,每逢年卅晚的大餐,妈总会表演她这道佳肴。我妈妈过世后,她的这一拿手佳肴也已失传了,有一次我大哥试做酸梅卤鸭,大家吃了都觉得味道差太远了。

后来跟朋友谈起那段等待过节的日子,才发觉大家都有过类似的经历,不论西马及东马,北马或南马,大家都曾经经历那段物质生活贫乏的年代,鸡肉或鸭肉是奢侈品,只有过年过节才能吃到鸡肉或鸭肉。

2008年12月21日星期日

冬至

小时候很喜欢冬至,尤其是大伙围在一起搓汤圆时更是让我们乐开怀,因为那一天我妈妈特别“开恩”,她让我们可以自由制作另一类的汤圆,我喜爱在汤圆里加入我们爱吃的馅。
  我们通常加入椰糖当馅,煮熟了在椰丝上滚动,像做马来糕点一般,有时我们会制作奇形怪状的汤圆(这不能再称为汤圆了吧?),这些别出心裁的汤圆吃起来是另有一番滋味在心头。
  目前在我国一些小贩小心也有专卖汤圆的摊贩,阿贤也曾在电视上推介这类摊贩,她们卖的汤圆大多数是加入各种馅,汤也特别泡制,无论这些汤圆有多可口,而我仍然觉得比不上那些我们兄弟姐妹胡乱泡制的汤圆(无办法,卖花的人总自赞他的花最香,哈!),毕竟那些汤圆是加入了很多温馨之我儿时的回忆。

2008年12月4日星期四

幸福的感觉


我在九岁左右,人小鬼大,跟着村子里的几个年青人学冲晒黑白照片,当我第一次看着浸在显影液的相纸慢慢浮现图像时,心中的那种快乐及兴奋非笔墨可以形容。

少年时,我父亲每半年会轮流携带我和我大哥入城(注:入城就是去芙蓉)玩,他一定会请我吃一个大肉包,哇,那种无法用文字形容的美味,数十年后我依稀还可以闻到它的香味四溢的肉汁。

有一年我和我大哥及朋友在新加坡的一条街道漫步,突然;不知何处传来黄晓君的歌声;《你走了风雨潇潇,景色也变了...》.大家在异乡听到这首熟悉的歌声时,不禁都放轻脚步,甚至都停下来听歌...这种感觉大有他乡遇故知的欢愉。

当我第一次用电脑敲打出第一排中文字,用电脑编绘第一幅图像时;心中真的是兴奋无比。

每当我遇到好人好事、读到一首好诗或一篇好文章、听到一首好歌、看到一幅优美的照片或风景、买到一本好书、喝到一杯香味扑鼻的好咖啡、吃到一道美味之佳肴、观赏到一部好影片、浏览令人赞叹的博客、,...心中快乐的感觉涌出来了,后来,我就将这种快乐的感觉称为我的幸福感觉。

我很幸运,因为在他人看似平平无奇的事与物,而我却能从中找到乐趣。不要也不必羡慕我的幸福的感觉如斯"泛滥",因为只要常怀感恩的心,就有幸福满满!

2008年11月6日星期四

我和赵振耀校长唯一的一场羽球龙虎斗

赵振耀校长(当年还未出任校长,是吧中的训导主任)是一九七八年度吧巴县教师节羽球冠军。

我刚到吧中任教时,高中部的几位顽皮的学生常搧风拨火,一直叫我去挑战赵振耀校长,后来我才知道这些高中部的羽球好手全被赵校长杀得片甲不留,能获得二三分已属万幸,大多数是捧鸭蛋。

因此,他们挑拨我和赵校长火拚并不是希望我替他们"报仇雪耻",而是希望看到我也败得很

我每次都是婉拒他们的挑拨,不过,我开始细心观察赵校长的打法。(这是知己知彼的战术)

终于,有一天下午五时,同学们和赵校长在旧篮球场(已拆除,乃综合活动中心现址)打羽球时,见我路过,又鼓动我去挑战赵校长,赵校长当时也叫我下场玩玩。

那些顽皮的同学们叫赵校长让我十分(当年是十五分制),赵校长笑了笑答应了,哗,这十多位 学生竟叫我下注汽水,如果我输了,要请每位学生一瓶汽水,我也爽朗的答应了。

那一天的羽球赛让这十多位学生傻了眼,因为,我抢个先机,捉紧风向,连消带打,一口气先取下七分,以七比零领先,所以,赵校长败了。而同学们低头丧气,直接去贩卖部买了整箱汽水交给我。
同学们;(如果当年那一班同学有看到这个Blog)其实,赵校长的球艺远超越我,我不是他的对手,我只是打左撇子的他之弱点,球全往右边打。还有一点我一直没有透露给当年的那群同学知道的是;我是羽球校队代表。

自从那一战后,我和赵校长两人惺惺相惜,没有再对决羽球,可是我们却组成一对双打组合,跟学生组合对决从未败阵,也从未让学生组合在我们的双拍下拿到五分。

2008年10月30日星期四

我曾经离开吧中+落花飞絮

屈指一数,我在吧巴中学已停留了整整廿九年(包括2008年在内),相信这也是我有始以来在同一的工作岗位上服务最久的一次,也是吧巴中学服务最久的老师。
可是有很多人并不知道我曾经离开吧中。
我是在一九七九年由西马飞来吧巴,并在吧中执教,一九八一年我在沙巴的一位姓邓的老板的鼓励及支持下,不接受校方续聘,返回西马开店做生意。我在西马跟三位不是很熟悉的朋友合股,注册一间”良友企业私人有限公司”,并在旧吧生路快乐花园租了一间双层店,做批发及代理商。我的第一单生意是卖出一批沙巴人民党徽章,赚了整七千多元,七千多元在那个时代的确是一笔可观的数目,顿时雄心勃勃,过后也成功卖出马来宋谷帽、羊皮鼓、钥匙圈、文具等等,数量都非常可观,不到四个月我就迁移至SS2 Taman Megah 一座三层店继续营业。
我在做生意时跟吧中并没有断了联系,当时的赵振耀校长为了填补我数理教师的空缺,伤尽脑筋,我也曾协助他在西马找老师,可是,这些老师在吧中都呆不久。高中的学生向我投诉功课跟不上,我还寄一些笔记给他们,在卓月兰老师及黄爱荷老师的要求下,我甚至还帮忙写了一个剧本让学生表演。
一九八一年的年底赵振耀校长亲自飞去PJ找我,游说我再回吧中服务两年,他说,周玉明董事长也力劝我回校再服务。我当时正准备拆股,自己另开炉灶,打算进军玩具批发市场。
那一夜,赵校长,郑进进(前任吧中校长)及我三人在PJ十四区的酒吧喝酒,他们两人不停游说,我们喝了好多酒,最后;我答应了。(同学们;这正是喝酒误事的实例)
我的”再回头”是被赵振耀校长及周玉明董事长的诚意感动,他们俩赏识我,把我当作千里马,而两年飞逝后,我并没有重出江湖,再战商场,一年复一年,我对教育的工作的热忱并没有减退,今天,物非人非,这两位赏识我的伯乐都不在吧中了,周玉明董事长已往生,赵校长则早已辞职回西马,而我却依旧还在吧中。(这正是;十年人事几番新,人面不知何处去,桃花依旧笑春风。)

2008年10月21日星期二

风雨兼程,烈日伴随,我有50¢的坚持!

我初中部的母校距离我的家约八英哩(12.9km),同学们都是乘坐学生巴士上学,每月车资RM 7.50,平均每一天的往返车资仅是三角钱而已。
  那一年我读初中三(Form 3),学生巴士公司要涨价五角钱,换句话说; 每月车资由RM 7.50 涨到RM 8.00。
  我第一个不服气,跟同学们商量后,大家都异口同声,不能接受巴士公司的涨价,可是,反对归反对,谁去见巴士公司负责人谈呢?最后是我单枪匹马去见巴士公司之一位林姓董事经理,因为林经理是我同乡人,住在上街。
  我选了一个夜晚,没有预约,因为我知悉那位林经理每天都是下班后就回家。
  我直接到那位林经理的家,当时,他坐在书桌前跟我面谈(很奇怪,他当时并没有拒绝见我这个黄毛小子)。
  我向他陈情诉苦,为同学们请命,希望巴士公司体恤贫穷学生的困窘,收回涨价的成命。林经理态度很温和,可是立场却很坚定,丝毫不为我的陈情所动,最后,我只好”败走麦城”,失望而返。
  跟同学们商量后,有数位同学跟我一伙,决定骑脚踏车上学,”抗争”到底。
  开始时,我们的脚车队包括几位马来同学,浩浩荡荡十多人,接下来的故事就令人沮丧,一星期后,很多队员受不了日晒雨淋,纷纷退出,一个月后,只剩下一位徐姓同学跟我二人组,徐同学跟我并肩作战两个多月后,最后终于在他妈妈的反对下,”败”下阵来。
  只剩下我一人独撑大局,每天风雨不改,咬紧牙关坚持到底。
我一直支撑着,整整一年,升上高中后,因高中部的学校距离我的家太远了(约三十公里),力所不逮,只好也”败”下阵来,万般无奈乘搭巴士上学。

2008年10月20日星期一

年轻的谈判代表


  我在十七岁时,曾在乡下的橡胶园丘工作,我虽是半工读,但却是全职割胶工人。记得有一次园丘老板要减低底薪,全体数十位割胶工人哗然,纷纷发出抗议之声,并要跟老板争取保持原状或调整薪金。
  发出怨言的人虽多,但是个个都不敢挺身出来当代表,最后,大家就推举我代表胶工们去跟老板谈判。我问大伙儿,如果老板坚持不退让,大家要如何应对呢?”集体罢工”直至老板让步为止。
  哈哈,当年乳臭未干的我,带着小我两岁的弟弟就”杀”进老板的办公室,直接跟老板面对面谈判。我根本不会谈判的技巧,三两下就被老板摸清了我的底牌,丝毫不让步。当谈判破裂后,我警告老板,胶工会采取罢工力争到底。老板仅是嗤之以鼻,态度非常傲慢。
  谈判破裂后,我出来告诉大伙儿,没有路可走了,最坏的打算就是 集体罢工。 我告诉大伙儿,吃过午饭后,我再找老板谈判,大家一定要坚持立场,不要退缩。
  不料,当我用过午饭再回园丘时,情势逆转,全体数十位割胶工人全拿白旗投降了。我当场气炸了,后来听大家申诉,原来大家都有一家大小,罢工就手停口停,大家更担心被老板炒鱿鱼,只好委曲求全,心里的怒火才平息。
  这一个少年经历也为我的人生之路增添不一样的色彩。

2008年10月19日星期日

我的”京华春梦”


 我的外祖父是在森美兰州的小镇丹绒怡保开脚车店,幼年时(约五岁),我跟外祖父很亲近,当年,小阿姨,表哥和我都是同年龄,外祖父疼爱我们三个小冬冬,常常用小锤子敲开瓜子逐个轮流让我们三人吃。
  傍晚时分,我喜爱跟外祖父到店后的发电房,看他使劲拉动柴油发电机,然后飞快跑到店前看邻近的街灯及店屋逐一着亮。在那个电力不普遍的年代,外祖父就已开始提供电流供应服务。
  后来,年纪渐渐大了,才察觉原来我的外祖父在那个小镇称得上是一个富裕的家,因为在四五十年代我外祖父已有一间双层店,而当年的我早已跟着舅舅们玩留声机、小型放映机、收音机、动画机等 ,我第一天上学,还是我舅舅用他的私家车送我和表哥去学校的呢!
  可是,外祖父之富裕长乐的家之假象很快幻灭,那一年当外祖父病逝,刚送殡回来,我还穿着外孙蓝色孝服,就站在我外祖父的店门前,看着我的亲舅舅跟他的继母(我的外祖母)为了分家产,吵个不休,场面非常混乱,我还亲眼看着亲舅舅刮了我外祖母一巴掌,顿时,哭闹声,吵嚷声,此起彼落。我妈妈斥骂我的亲舅舅不该打我的外祖母,妈妈的性格刚烈,嫉恶如仇,还跟舅舅断了交往,也禁止我们到舅舅的店,无论往后的日子我们有多苦,妈妈也禁止我们向富裕的舅舅求助。
  我妈妈至死都没有原谅她的唯一的亲弟弟(我的亲舅舅)。
  我目睹赤裸裸争家产的丑剧时,才六岁左右,而那豪门争夺家产的阴影,已深深铬印在我的心中。(我一直在提醒自己,别让历史再在我家族里重演。)
  后来我外祖母搬迁至芙蓉,我妈妈还时常会带我去探望她老人家,当时,年纪太小,搞不懂大人们的纷争,但每次见到外祖母,总感觉到令人不太舒服的忧怨。
  现在我的外祖母,我妈妈,我亲舅舅全走了,希望她(他)们在天之灵,好好化解尘世间的恩恩怨怨。

2008年10月8日星期三

那一年我廿三岁....


这一张照片是我回乡时,拉了家里的兄弟姐妹跟父亲拍的照片,我将照片冲晒及放大了很多张,分赠予每一位家里的成员,因为,我开始察觉到能跟父亲相聚拍照的时日不多了,果然没隔几年父亲就走了.......